我見過她,披著星辰,揮著鍋鏟,在煙火中上演持家的藝術(shù)。
我見過她,先做了母親,先做了妻子,先做了女兒,才做了自己。
我見過她,豐富了“美”這一字,可颯可酷,可甜可暖,優(yōu)雅如她,可愛如她,老得驚艷了時光,平凡也能溫柔歲月。
記憶深處,我最常掛在嘴邊的是那句“我媽在家嗎?”
我覺得在我眼中,媽媽無所不能。
不僅上得廳堂,下得廚房;能做出美味的豆瓣醬,還繡得出一手好花;兇起來可以暴跳如雷,溫柔起來也可以靜婉似水;能織很多種花型的毛衣和毛線拖鞋,能種很多別人種不活的花花草草……
如果我在外面受了欺負,她會第一時間幫我討回“正義”,不允許任何人侵入我的小小世界。
她也是別人的女兒啊,也曾被捧在手心,可當(dāng)危險降臨時,她還是選擇義無反顧沖上去。
這樣的“英雄”時刻有很多,譬如下雨天穿著膠鞋接我放學(xué),冬天早起給我準(zhǔn)備早餐……
只不過,那時,我還不太懂什么叫愛,只知道有媽媽在,我的字典里便不再有“風(fēng)雨”二字。
長大離開家,一個人在北京呆了半年。我和她更多的是電話里才有機會說話聊天,“天氣變冷了,要多穿點。”“一個人在外面,要照顧好自己啊。”
媽媽聰明得像一個偵探,可以發(fā)現(xiàn)我的每一絲不對勁,什么都瞞不住媽媽。離開家的孩子總是報喜不報憂,但媽媽總能洞察到我的不對勁,有時候雖然詞不達意,甚至?xí)沙勺?,對于一個遠方的游子來說,都是莫大的安慰和鼓舞。
我之前和她分享秋天的第一個烤紅薯,用空氣炸鍋做的。媽媽發(fā)來了一句“這個炸鍋挺好的,我也想買。”隨后問我周末都是在家自己煮飯嗎。聊了一會,她就要送弟弟上學(xué)了,最后還叮囑我不要熬夜,好好休息。
那天晚上我去查攻略,什么牌子的空氣炸鍋好用,簡單上手有保障。第二天我和她說記得去拿快遞,她以為是我的,便答應(yīng)了下來。
你又亂花錢,買了空氣炸鍋,我只說想買也不是非要買”“哪有亂花錢,我自己掙的,你閑了也看看怎么用,我看挺好上手的”“好的,謝謝我的小棉襖。”
我誠然知道遠在家鄉(xiāng)的她有多欣喜,我應(yīng)該要對她更好一些。
回來的時候想起媽媽喜歡吃的糕點,于是買了兩盒回家。剛上高鐵的時候,媽媽就打了個電話過來,我剛接起,她就連續(xù)給我拋了三個問題:“你到哪啦?什么時候回來?回來吃飯嗎?”
我在這一旁不緊不慢地說:“我剛到北京南站,你們先吃。”那邊“我知道你今天回來還特意殺了雞,你不回來的話就要吃不完了啊。”我說:“好好好,大概8點到家,我先上車了。”
四個小時后我回到家,剛進門就看到一桌子的菜,但上面都蓋著一個碟子。我媽坐在沙發(fā)上,一邊看著我一邊笑,說:“我就知道是你回來了,關(guān)門關(guān)得那么大力。”
我拿出行李箱里的糕點,她一臉嫌棄:“干嘛又買這些東西回來,家里還有這么多菜。”我說:“你不是挺喜歡吃的嗎?”
我媽把碟子一個一個掀開,那些都是我喜歡吃的菜。她說:“趕緊去廚房裝飯,菜都涼了。”
我媽是個口是心非的人,我知道她聽到我的那句話后肯定很開心,因為我在吃飯的時候她拿起一盒糕點,然后拍了幾張照片,發(fā)給我的大姨,然后我聽到我媽發(fā)語音說:“這是我女兒從北京買回來給我吃的,明天下樓給你們嘗嘗。”
都說女子本弱,為母則剛,但我們也都應(yīng)該知道“力大無窮、精力無限”的媽媽,也是外公外婆家的公主。雖然她從來不會說,但我們也不要忘記寵愛、關(guān)心、理解她,一如她這樣待我們。如今我們長大了,角色互換,該輪到我們做媽媽的“超級英雄”了。
我愛她年輕時微笑的唇角,愛她一頭長長的黑發(fā),愛她溫聲細語的呵護,更愛她現(xiàn)在每一道皺紋,愛她粗糙的手掌,愛她每一根發(fā)白的鬢發(fā)……
我相信每一個孩子都深愛著媽媽,只是,有些人不擅長表達,有許多話想對媽媽說:想告訴你我愛你,想與你談天說地,想向你講述愛情、工作和生活,想和你分享喜怒哀樂,想和你說一些,從前沒有說過的話……